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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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林年心事重重地回到教室，把書本都塞回包裏，沖旁邊的姜楊說道：“明天我就不來上課了。”她又把筆也扔了進去繼續解釋道：“我後天去B市。有什麽事情記得通知我一下。”
“你就拋棄我了？” 姜楊委屈的撅起嘴，哀怨地望著林年。
“我….”林年的心像是被什麽撬開一塊，卻不知怎麽解釋好。
“你走吧！”他裝作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，扭轉過臉去，幽幽地說：“沒有我在的日子，你肯定開心的像一個傻逼。”
晚上兩人剛回家，陸星辰便接到了通知，當天晚上又匆匆離開了，給林年買了兩天後的車票，讓她快些準備行李。林年沒想著在B市呆很久，衣服也不多，裝了幾件扔到背包裏便倒在床上看起了小說。
壓在她腰後的手機猛然震了倆下，林年背過手拿起。
來自姜楊：明天出來嗎？
來自姜楊：六點半下課一起吃飯呀。
林年捧著手機，猶豫地答到：“不了吧，收拾東西呢。”
幾個哭泣的表情輪番顯到林年屏幕上，姜楊委屈巴巴地問道：”你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見我嗎？“
行吧，話都到這個份上了，她不見還是人嗎。
第二天下午，她又確認一邊收拾妥當的行李，才和媽媽說了出門。
林年到補課班大門時，天才微微暗下來，寒風依舊蕭瑟著，往衣服裏滲。她原地跳了幾下，躲進房子的樓道裏，低下頭給姜楊發了條短信，表示自己依舊到了。
走廊本就陰沈沈的，聲控燈忽明忽暗的，發著“呲呲”的電流聲。林年盡量將精力都壓在手機上，雙腿來回走動著，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。
早該下課的時間，卻遲遲沒有聽到任何聲響，靜得只能聽到林年的呼吸聲，她越想越害怕，回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。那個女主也是在這樣陰冷的樓道，遭遇到壞人。想到這裏，她的身體冷不丁的一抖。
燈滅了。
樓上隱約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林年雙手捧著手機微微顫抖著，咽了口吐沫，想要移動雙腿。可任憑意識如何的牽動，那雙腿像是咬定青山似的狠狠的紮根在原地。
她第一次理解了為什麽小說主人公遇到危險卻留在原地。
是真的動不了。
緊接著二樓的燈忽得亮了起來，一條長長的影子映在白墻上。林年斜睨著那堵白墻，一聲喊叫旋轉在嗓子眼又被口水硬生生壓了回去。
“大…大哥。”女孩顫顫巍巍地喊了聲。
樓上的腳步聲一頓，傳來一聲輕笑。
“我不太好吃。”
那人像是捏著嗓子，聲線細而詭異道：“不怕，我不挑食。”
林年手一抖，“啪唧—”一聲，手機摔了。她低著頭望著腳邊的手機，腿還顫抖著，又聽見腳步聲響了起來。
那人輕咳一聲，聲控燈閃了兩下，暈起了暖暖的黃光鍍在那人身上。
姜楊緩緩地走到林年身邊，嘴角掛著笑，眼底更是掖不住笑意，用大拇指蹭著唇角，語氣揶揄：“不好吃？”
這個人怎麽不去死一死？
林年臉一黑，將姜楊放在唇角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拍，扭身就走。姜楊追在林年屁股後面，拽住她的帽子。語氣變得軟綿綿道：“不要走嘛！”
林年停了下來。
姜楊見有效果，竄到林年身前拉住她的胳膊搖晃幾下，撲扇著自己那雙桃花眼委屈地望著她，難過道：“一起吃飯嘛！我帶你去吃牛肉面。”
林年聲音冷冷的，低頭盯著那雙手，哦了一聲。
“雙份肉。” 姜楊又將聲音放軟幾分，繼續誘惑道：“再加一份紅米糕。”
“行吧。”
人為財死，我為食亡。
林年想了想牛肉面，忍了。
兩人並肩走到商場，姜楊帶著她進了一家十分富有情調的小館。
姜楊坐下後率先點了兩碗牛肉面，又將菜單遞給林年。
剛拿到的菜單有些燙手，她一頁又一頁翻看著菜單，猶豫地望著姜楊，最後還是選定了姜楊說過的紅米糕，對店員說道：“來份紅米糕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沒有了。”
林年又翻一頁，看著圖片上誘人的鴨湯，指了指道：“那…拿一份這個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一蠱緊致的白瓷小碗很快端了上來，林年盯著盅蓋，小心翼翼地探過手去將白瓷掀開。金黃的油光浮在表面，迫不及待就想把小碗拉過來，用小勺一挖將湯水送入口中。
油膩甚至混著奇怪的蔬菜味散發在口中，那金黃的油圈將鴨子濃重的腥味蓋在舌面。林年努著嘴努力咽下口中的湯，將勺子扔了進去，推到一邊。
“不好喝？” 姜楊拉過林年扔掉的小碗，拿著勺子也抿了一口，隨即擡起頭讚賞地看著林年，誇讚道：“你真厲害。”
“啊？”林年險些以為是自己味覺失靈，說著便要把小碗奪回來。
姜楊也把勺子一扔，繼續道：“總能點到最難吃的東西。”
林年鼓起腮幫，語氣不滿道：“我就不信你每次點的都好吃。”
話語剛落，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便端了過來，從碗邊散出的香氣緩緩地飄向林年。她不自覺地將身子挺直，想一探面碗裏的故事。
嫩綠的香菜鋪灑在面的表皮，一旁擺放著五片醬紅色的肉片。林年拿起筷子將面一翻，底部的熱氣猛著力氣向上噴，帶著香菜特有的芳香與肉香一通鉆入林年鼻腔。
雪白的面被林年夾起，連帶著挑起一片番茄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，隨即將面扔了下去，把那片番茄挑到面上，從一旁的紙盒裏抽出兩張紙巾墊在桌子上。
她將番茄往濃濃的牛肉湯裏涮了涮，用一只筷子穿過番茄邊，另一只筷子小心撥著粘在面上的香菜，正要扔到紙上，一雙銀色的筷子沖了過來，搶救了墜落的番茄。
林年擡起頭迎上姜楊清澈的眼，他笑瞇瞇道：“我喜歡吃，給我吧。”說罷夾走了番茄安放在了碗邊。
姜楊低著頭，將牛肉片一片一片的疊了起來，隨後推著碗碰到林年碗邊，又用筷子夾起厚厚的肉餅，偏著頭問：“要嗎？”
銀色的筷子輕輕一擠，肉餅裏存著的湯汁爭先恐後地往外跑，牛肉片的紋理好似無數條小溪，湯汁流經紋理都匯聚到了筷尖。好像姜楊輕輕一晃，那集聚的汁水便會毫不猶豫地下垂。
林年咽了口口水，有些猶豫。
姜楊又“嘖”了一聲，將肉晃了晃，筷尖晶瑩剔透的湯汁“嗒”的一下墜進了面碗裏，他繼續引誘道：“要不要？”
“我…”林年將碗一推，再次磕碰一下姜楊的碗，渴望道：“要！”
五塊肉片一下便滑進了林年碗裏。
姜楊低著頭將自己的臉陷在碗裏，目光卻偷偷註視著林年。只見她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，盯著褐紅色的肉片。
女孩歪著頭抿著嘴，筷子一會往嘴前湊，一會有挪開，像是掙紮著什麽。
姜楊轉了下眼睛，直起腰，伸出筷子就要夾走五月提起的肉，道：“我替你吃吧。“
話音未落，林年”啊嗚“一口將肉塞進了口中，洋洋得意地看著姜楊，當著他的面鼓著腮幫嚼了幾下。
牛肉軟而不爛，香氣十足，每嚼一口便有濃濃的汁水迸發出來。肉香牽著五月的嘴角上揚著。
姜楊看到面前的女孩吞咽下去，這才舒心一笑低頭繼續吃起了面。
事情，有一就有二。
林年吃過一塊後，之後猶豫的時間直線下降，開始歡快地吃了起來，爽滑勁道的面條又配上面湯上漂浮的酸菜溜入口中。爽滑的面條配著開胃的酸菜使口感更加豐富。
林年低下頭又抿一口湯，牛肉原湯醇厚，口感微鹹，卻與面條意外的融合。
姜楊見林年吃得正歡，得意地問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林年埋在面碗裏連點兩下頭，含糊地嗯了一聲，又沈溺在面碗裏。
兩人吃完飯後，林年看了眼時間便要回家，她打開手機預約了一輛車，與姜楊一同在路邊等著。
林年縮緊著身子，往馬路上張望著，看著來往的車。
姜楊離著林年半步的距離，也張望著來往的車，既希望它來，也不希望它來。他心裏亂糟糟的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話：“我舍不得你。”
姜楊的話伴隨著呼嘯而過的風聲，意外的不真實。
林年揉了揉痛的麻木的耳朵，湊上前去，眼睛迷茫地望著他，張著嘴“啊？”了一聲，又問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姜楊偏過臉，松了口氣，語氣輕松下來，他嘴角噙著笑，聲音卻不自覺的帶著顫抖道：“我說，你走吧，我就能靜一靜了。”
“哦。”林年扯了微笑，扭過頭去看到自己打好的車停在面前，她向前跨一步，打開車門。
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，猛得翻回身，一手倚靠著車門，一手揪著衣邊，燦然一笑道：“而我不一樣。“說罷，她又扭回身去，直徑坐進車裏，摁開車窗沖著站在路旁的男生道：“我會舍不得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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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年心事重重地回到教室，把書本都塞回包裏，沖旁邊的姜楊說道：“明天我就不來上課了。”她又把筆也扔了進去繼續解釋道：“我後天去B市。有什麽事情記得通知我一下。”
“你就拋棄我了？” 姜楊委屈的撅起嘴，哀怨地望著林年。
“我….”林年的心像是被什麽撬開一塊，卻不知怎麽解釋好。
“你走吧！”他裝作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，扭轉過臉去，幽幽地說：“沒有我在的日子，你肯定開心的像一個傻逼。”
晚上兩人剛回家，陸星辰便接到了通知，當天晚上又匆匆離開了，給林年買了兩天後的車票，讓她快些準備行李。林年沒想著在B市呆很久，衣服也不多，裝了幾件扔到背包裏便倒在床上看起了小說。
壓在她腰後的手機猛然震了倆下，林年背過手拿起。
來自姜楊：明天出來嗎？
來自姜楊：六點半下課一起吃飯呀。
林年捧著手機，猶豫地答到：“不了吧，收拾東西呢。”
幾個哭泣的表情輪番顯到林年屏幕上，姜楊委屈巴巴地問道：”你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見我嗎？“
行吧，話都到這個份上了，她不見還是人嗎。
第二天下午，她又確認一邊收拾妥當的行李，才和媽媽說了出門。
林年到補課班大門時，天才微微暗下來，寒風依舊蕭瑟著，往衣服裏滲。她原地跳了幾下，躲進房子的樓道裏，低下頭給姜楊發了條短信，表示自己依舊到了。
走廊本就陰沈沈的，聲控燈忽明忽暗的，發著“呲呲”的電流聲。林年盡量將精力都壓在手機上，雙腿來回走動著，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。
早該下課的時間，卻遲遲沒有聽到任何聲響，靜得只能聽到林年的呼吸聲，她越想越害怕，回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。那個女主也是在這樣陰冷的樓道，遭遇到壞人。想到這裏，她的身體冷不丁的一抖。
燈滅了。
樓上隱約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林年雙手捧著手機微微顫抖著，咽了口吐沫，想要移動雙腿。可任憑意識如何的牽動，那雙腿像是咬定青山似的狠狠的紮根在原地。
她第一次理解了為什麽小說主人公遇到危險卻留在原地。
是真的動不了。
緊接著二樓的燈忽得亮了起來，一條長長的影子映在白墻上。林年斜睨著那堵白墻，一聲喊叫旋轉在嗓子眼又被口水硬生生壓了回去。
“大…大哥。”女孩顫顫巍巍地喊了聲。
樓上的腳步聲一頓，傳來一聲輕笑。
“我不太好吃。”
那人像是捏著嗓子，聲線細而詭異道：“不怕，我不挑食。”
林年手一抖，“啪唧—”一聲，手機摔了。她低著頭望著腳邊的手機，腿還顫抖著，又聽見腳步聲響了起來。
那人輕咳一聲，聲控燈閃了兩下，暈起了暖暖的黃光鍍在那人身上。
姜楊緩緩地走到林年身邊，嘴角掛著笑，眼底更是掖不住笑意，用大拇指蹭著唇角，語氣揶揄：“不好吃？”
這個人怎麽不去死一死？
林年臉一黑，將姜楊放在唇角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拍，扭身就走。姜楊追在林年屁股後面，拽住她的帽子。語氣變得軟綿綿道：“不要走嘛！”
林年停了下來。
姜楊見有效果，竄到林年身前拉住她的胳膊搖晃幾下，撲扇著自己那雙桃花眼委屈地望著她，難過道：“一起吃飯嘛！我帶你去吃牛肉面。”
林年聲音冷冷的，低頭盯著那雙手，哦了一聲。
“雙份肉。” 姜楊又將聲音放軟幾分，繼續誘惑道：“再加一份紅米糕。”
“行吧。”
人為財死，我為食亡。
林年想了想牛肉面，忍了。
兩人並肩走到商場，姜楊帶著她進了一家十分富有情調的小館。
姜楊坐下後率先點了兩碗牛肉面，又將菜單遞給林年。
剛拿到的菜單有些燙手，她一頁又一頁翻看著菜單，猶豫地望著姜楊，最後還是選定了姜楊說過的紅米糕，對店員說道：“來份紅米糕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沒有了。”
林年又翻一頁，看著圖片上誘人的鴨湯，指了指道：“那…拿一份這個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一蠱緊致的白瓷小碗很快端了上來，林年盯著盅蓋，小心翼翼地探過手去將白瓷掀開。金黃的油光浮在表面，迫不及待就想把小碗拉過來，用小勺一挖將湯水送入口中。
油膩甚至混著奇怪的蔬菜味散發在口中，那金黃的油圈將鴨子濃重的腥味蓋在舌面。林年努著嘴努力咽下口中的湯，將勺子扔了進去，推到一邊。
“不好喝？” 姜楊拉過林年扔掉的小碗，拿著勺子也抿了一口，隨即擡起頭讚賞地看著林年，誇讚道：“你真厲害。”
“啊？”林年險些以為是自己味覺失靈，說著便要把小碗奪回來。
姜楊也把勺子一扔，繼續道：“總能點到最難吃的東西。”
林年鼓起腮幫，語氣不滿道：“我就不信你每次點的都好吃。”
話語剛落，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便端了過來，從碗邊散出的香氣緩緩地飄向林年。她不自覺地將身子挺直，想一探面碗裏的故事。
嫩綠的香菜鋪灑在面的表皮，一旁擺放著五片醬紅色的肉片。林年拿起筷子將面一翻，底部的熱氣猛著力氣向上噴，帶著香菜特有的芳香與肉香一通鉆入林年鼻腔。
雪白的面被林年夾起，連帶著挑起一片番茄。
她的手僵在半空，隨即將面扔了下去，把那片番茄挑到面上，從一旁的紙盒裏抽出兩張紙巾墊在桌子上。
她將番茄往濃濃的牛肉湯裏涮了涮，用一只筷子穿過番茄邊，另一只筷子小心撥著粘在面上的香菜，正要扔到紙上，一雙銀色的筷子沖了過來，搶救了墜落的番茄。
林年擡起頭迎上姜楊清澈的眼，他笑瞇瞇道：“我喜歡吃，給我吧。”說罷夾走了番茄安放在了碗邊。
姜楊低著頭，將牛肉片一片一片的疊了起來，隨後推著碗碰到林年碗邊，又用筷子夾起厚厚的肉餅，偏著頭問：“要嗎？”
銀色的筷子輕輕一擠，肉餅裏存著的湯汁爭先恐後地往外跑，牛肉片的紋理好似無數條小溪，湯汁流經紋理都匯聚到了筷尖。好像姜楊輕輕一晃，那集聚的汁水便會毫不猶豫地下垂。
林年咽了口口水，有些猶豫。
姜楊又“嘖”了一聲，將肉晃了晃，筷尖晶瑩剔透的湯汁“嗒”的一下墜進了面碗裏，他繼續引誘道：“要不要？”
“我…”林年將碗一推，再次磕碰一下姜楊的碗，渴望道：“要！”
五塊肉片一下便滑進了林年碗裏。
姜楊低著頭將自己的臉陷在碗裏，目光卻偷偷註視著林年。只見她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，盯著褐紅色的肉片。
女孩歪著頭抿著嘴，筷子一會往嘴前湊，一會有挪開，像是掙紮著什麽。
姜楊轉了下眼睛，直起腰，伸出筷子就要夾走五月提起的肉，道：“我替你吃吧。“
話音未落，林年”啊嗚“一口將肉塞進了口中，洋洋得意地看著姜楊，當著他的面鼓著腮幫嚼了幾下。
牛肉軟而不爛，香氣十足，每嚼一口便有濃濃的汁水迸發出來。肉香牽著五月的嘴角上揚著。
姜楊看到面前的女孩吞咽下去，這才舒心一笑低頭繼續吃起了面。
事情，有一就有二。
林年吃過一塊後，之後猶豫的時間直線下降，開始歡快地吃了起來，爽滑勁道的面條又配上面湯上漂浮的酸菜溜入口中。爽滑的面條配著開胃的酸菜使口感更加豐富。
林年低下頭又抿一口湯，牛肉原湯醇厚，口感微鹹，卻與面條意外的融合。
姜楊見林年吃得正歡，得意地問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林年埋在面碗裏連點兩下頭，含糊地嗯了一聲，又沈溺在面碗裏。
兩人吃完飯後，林年看了眼時間便要回家，她打開手機預約了一輛車，與姜楊一同在路邊等著。
林年縮緊著身子，往馬路上張望著，看著來往的車。
姜楊離著林年半步的距離，也張望著來往的車，既希望它來，也不希望它來。他心裏亂糟糟的，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話：“我舍不得你。”
姜楊的話伴隨著呼嘯而過的風聲，意外的不真實。
林年揉了揉痛的麻木的耳朵，湊上前去，眼睛迷茫地望著他，張著嘴“啊？”了一聲，又問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姜楊偏過臉，松了口氣，語氣輕松下來，他嘴角噙著笑，聲音卻不自覺的帶著顫抖道：“我說，你走吧，我就能靜一靜了。”
“哦。”林年扯了微笑，扭過頭去看到自己打好的車停在面前，她向前跨一步，打開車門。
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，猛得翻回身，一手倚靠著車門，一手揪著衣邊，燦然一笑道：“而我不一樣。“說罷，她又扭回身去，直徑坐進車裏，摁開車窗沖著站在路旁的男生道：“我會舍不得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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